【臣服】舞台剧演绎（下）
第二幕 海中遇险
码头边，一搜大船踏着白滚滚的巨浪归来。
“是大船！”街上的孩子们穿着麻布衫，对着不远处码头的大船吵吵嚷嚷。
这里是帝都最大的码头，是这个国家出海贸易的最大入海口，从这里向海边看去，数百艘巨大的船在海中飘荡，收起的白色船帆直直地立在船上，充满咸腥味的海风传来，没被束缚的船帆布轻轻摇晃。
岸边，沈流着一身白色长袍，依旧戴着那白色鸦羽的耳钉，白色长袍上的金线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。
他观望着这一群大船，若有所思。
“沈大人。”一个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传来，“好久不见。”
沈流愣了一下，转过头，就见楚煜一身骑士装，白色的领巾在胸口叠得整齐。
沈流笑了一下：“原来是伯爵，好久不见，我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王举办的花园酒会上。”
楚煜点点头：“是，但上次并未和大人做过多交谈，作为您家族的协助者，想来是有些失礼。”
“没事。”沈流说，“我倒无所谓。”
咸腥味的海风扑面而来，海边翻涌而起的浪花击打在礁石上。远处，海水的颜色渐深，透露着难以言述的危机。
它像是诱人深入的妖怪，危险又有魅力，在这个航海时代，无数人怀着任务或是淘金梦乘着船驶向神秘危险的海洋，有一些人载誉而归，也有很多人葬身于海底，永远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沈流眯着眼看着远处的海洋，皱眉思索片刻，问：“八个人吗？”
楚煜抬眉：“什么？”
“这次王吩咐的海上出行，只有我们八个人？”
“不，还有一位船长，一位大副和一些船员”楚煜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卷起来的牛皮纸递给沈流，“这是船员名单。”
沈流接过名单，上下扫视一眼后微微皱起眉头：“这些都是普通船员，没什么特别的？”
“没有，身份来历都十分干净。”
沈流点点头，随即笑了一下：“或许是我多虑了，王并无意对咱们动手。”说完便将牛皮纸递了回去。
楚煜：“嗯，我也是这个想法，现在的制度，王要动手冒的风险很大。”
沈流笑笑：“想到一块去了。”
两个人没有再做过多交谈，彼此相互颔首以示对对方的尊重，随后便分开了。
沈流先上了船去和船员检查船的各种设施，做出海前的准备工作，而楚煜则站在码头上，等着其他人的到来。
“先生。”老远就看见楚煜的许晔兴奋地跑了过来，用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楚煜，“好久不见。”
楚煜目光温柔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许晔还想说些什么，就见方明衍搂着卓悦出现在码头外的集市上，他们也发现了楚煜许晔二人，从远处走过来，和两个人打了招呼。
许晔：“卓悦，皇家骑士长的任务好做吗？”哪怕卓悦是骑士长，私下里许晔和卓悦之间也经常以名字相称，只不过有时卓悦更喜欢称前者为晔哥。
艺术来源于生活，方明衍认为将这句话放到这里十分合适。
卓悦：“不算太累，大家轮换着休息，繁重的工作也没有占用我们太多的休息时间。”
许晔点头：“那这次的出海贸易算是王给你的额外工作，我还以为你不来了。”
卓悦往方明衍的怀里靠了靠：“是的晔哥，王的工作还是要做，况且主人来了，我也想来。”
正当他们交谈着，卓悦的后背被拍了一下，卓悦吓了一跳扭头一看，就见身着骑士装的夏然和司马均。
“早上好，各位。”夏然还是一副活络的样子，笑嘻嘻地和四个人打招呼。
司马均：“好久不见各位，没想到再见竟是一起出海贸易。”
方明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：“是啊，确实是没想到。”说罢转头向大船看去，沈流还在跟着大船船员进行检查工作，每一个地方沈流都用自己的魔力加固一番，十分细致。
“抱歉，我来晚了。”秦穆最后一个到，眼底一片青紫，显然是数日未休息好的结果。
“法老。”方明衍看见秦穆的样子，张口调侃，“这是被人揍了？”
秦穆一个眼刀杀过去，方明衍马上闭上了嘴，用手在嘴上做拉拉链状，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。
但是是个人都长了眼睛，这不，一个熟悉且充满戏谑意味的声音穿过空气落入秦穆的耳朵里，撩起秦穆心中的痒。
某个人检查完了整条船，就跑过来逗弄国会议员，这要让其他教会成员看到了，跑不了要被添油加醋地说一通，搞不好连违背神意的可能都有。
“嗯，他可被揍得不轻，绝对不是因为半夜爬起来赶工作。”
秦穆：“……”
有的时候，秦穆的拳头也是会硬的，没法以理服人，那就以物理服人。
不过秦穆自知理亏，只低垂着眼睛，回避沈流审视的目光。
没过多久，一行人上了船，秦穆看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，陷入了久久的沉思。
在这个时代，工业革命的进行为海上贸易注入了一股新的能量，无数艘巨大的船从各个国家驶出，载着满满的货物进行往来贸易。
秦穆走出船舱内部的时候，就见到在甲板上依靠着护栏的沈流，海风将后者的衣袍吹得翻飞，在秦穆的眼前摇晃着。
秦穆走过去趴在围栏上，转头看着沈流的侧脸，久久没有移开眼睛。
见秦穆毫无动作，沈流笑了一下，转过头看着秦穆，说：“怎么？法老先生被我迷得移不开眼了？”
秦穆无奈地笑了笑：“嗯，教会最近有什么事情？”
“转移话题。”沈流啧了一声，伸出爪子在秦穆腰上的软肉轻轻掐了一下，“还是老样子，无法对大部分人进行精神控制，就对小部分人。”
秦穆的脸有些发红：“王对此什么表示？”
“还是持中立态度。”
秦穆点头，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。
沈流伸手虚虚搭上秦穆的腰，问：“你呢？国会没对你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吧。”
秦穆默许了这只大猫爪子的存在，鼻梁上带着的单边金丝眼镜在阳光下反着金色的光芒：“没有，我尽量争取在议会上给工人们利益与自由，只是我没办法做太多。”他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头。
“你已经做的很好了，木头。”沈流放下另一只搭在围栏上的手，将秦穆抱进怀里，“每个人能做的其实很有限，尽力而为便是最好。”
“谢谢。”
在两个对立的群体中，他们离了径叛了道，脱离了原本的家庭，为着心中一个共同的信念走在了一起，如两只飞蛾势必要为了心中的信念而扑向火光，哪怕焚身成灰也在所不辞。
与此同时，在船舱中待得憋闷的许晔已经想往外溜了，被楚煜一把逮住，裹上了一层相对厚的围巾才出了舱门。
许晔迎着阳光站在甲板上，对于楚煜而言就像某个遥远的虚影，在这个时代想要碰触却又怕伤了对方。
许晔注意到楚煜在看他，笑了一下，说：“先生，我还是第一次出海贸易，您带我逛逛。”语气里满是哀求，如猫尾巴般轻轻扫过。
楚煜笑着揉了揉许晔的头：“好。”
纵观整个帝都，许晔的家庭也算是一个小贵族家庭，许晔的上进心很强，在很多商业上做事做的十分出色，那股在商业上的狠厉劲是与在楚煜相处时不展现的一面，但楚煜心里明白，哪怕许晔的身份并不如自己，他能会在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空中奋斗，努力前行。
这是楚煜欣赏他的点，因为爱情这件事，就是处处惊喜，稍不留神就陷了进去，无需任何理由，哪怕听起来像个笑话。
两人在甲板上绕了一圈，接着又下了船舱，在第三层顿住了脚步。
楚煜看着眼前被沈流用屏障加固过的门问许晔：“这不能进，我们去别处看看。”
许晔却没有动弹，反而拉住楚煜，皱起眉头：“先生曾说，货物中有一些魔法物品，是能吸引海中精怪的。”
“嗯。”楚煜点头，“确实如此，不过此类物品在上船时便经过层层加固。”
许晔听见楚煜如此说，才松了一口气：“这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……”
“不会如此。”楚煜温柔地摸了摸许晔的脑袋，感受到小家伙在自己的手下蹭了蹭，笑着开口：“我和沈流已经详细检查过船员底细，没有问题，况且沈流都曾用自己的魔力加固过，我上船时也曾看过一遍，无须担心。”
许晔点点头，抿了抿唇：“主人，我听说了王的事情。”
楚煜料到他是如此：“你不必多想，许晔。”
许晔顿了一下，便靠近楚煜温暖的胸膛，闭了闭眼：“先生，这次出海任务结束后。”他又顿了顿，下定决心般道，“我想再努努力，走到您的身边去。”
楚煜无奈地笑了，伸手抚摸着自己怀中的那颗小脑袋：“都要订婚了，还是如此。”
“许晔，我会一直等着你。”
就像他们知道，沙漏最终会耗尽每一粒沙子，特快列车也终有抵达终点的时候，此生也终将会在短短百年后耗尽，熵增定律也永远不可逆转，但他们扔想在短暂的时间奔赴彼此，这是渺小人类向世界发出的抵抗。
爱是一种奇妙的东西。
就在这时，伪装成船员的索尼尔在角落里发出讽刺的微笑，他将手中的一个被网赐予的秘宝渗入船身之中，由着那魔法力量直直冲进藏有货物都船舱里面，而他则遁入船员人群，不见踪影。
方明衍的狼耳动了动，神色忽然有些紧张，和卓悦说了一声我下去一趟便匆匆忙忙地下楼。
而那秘宝却比他先快一步，深入船舱里边的秘宝已经撕开了沈流的那层封印，当金色的屏障消失时，站在甲板上的沈流心头猛地一跳，瞳孔微缩。
他心道不好，给秦穆上了一层保护罩便匆匆往楼下跑去。
秦穆没反应过来，就被沈流的保护罩禁锢在了原地。
幽蓝的海水中涌过一群黑色的东西，与周围海水的颜色格格不入，它们趁着人类没有反应过来，猛冲向船底，惊得人群一片惶恐。
“靠。”方明衍抵达货仓，看见眼前被沈流封住的门，不禁骂了一句，转念一想沈流也是为了安全，便没有了下文。
沈流也下来了，就见楚煜护住许晔，深色不定地看向他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沈流有些难以置信，“照理说，没人能解开我的那层封印，除非……”
三人对视了一眼，心中都有了一个猜测。
“看来他想玩把大的。”楚煜护住许晔，待沈流将货仓大门的封印解除后，用自己的魔法能量去抵档住那群怪物。
沈流和方明衍也去缝补漏洞。
可事与愿违，那怪物反倒冲的更凶，倒灌的海水冲进货仓，几个人顿时被淋成了落汤鸡。
船底破开了一个大洞，船开始飘摆不定，猛烈的海风吹着飘荡的船帆，想要撕裂着片白色的布，不留任何余地。
海妖的歌声聪深海里传出，是舞台剧那种的音效，动人心魄，它迷惑人的心智，吸取人的灵魂。
眼见抵不住了，四个人疯狂往甲板上跑，可精怪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们，猛烈的冲撞使得船板碎裂，猛烈的海风将这条船吹得摇摆不定。
“看来是要完了。”方明衍一把抓住卓悦，看着眼前逃窜的船员，脏话呼之欲出。
楚煜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精怪与海猛烈的风吹过他的衣摆，平添几分肃杀感。
“或许也不是毫无机会。”沈流出声。
话音刚落，船被精怪撕成碎片，掉入茫茫大海之中。
中场休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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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字数原因，还会有一个最终章。
彩蛋是上个彩蛋的后续，因为上一个已经没法修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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